教育元宇宙是应用优先的事，其应用实践的成果又会反过来促进教育理论的发展。从根本上讲，元宇宙给研究教育理论的人提出了一个重大命题，即：从“一个主体”到“两个主体”到“三个主体”。我们讲“教育中，教师是主体、学生是客体”，这个主客关系是建立在老师讲、学生听的基础上，把学生理解为一个被动接受的客体。随着人们在哲学上认识的加深、心理学的发展，我们越来越发现这个观点是不对的。学生不是一个简单的被动接受者，他是有思想、有感情、有主观能动性的，而且他的思想和感情也影响着教师和环境，所以整个教育过程是师生共建、互相建构的，因此我们有了“双主体”的观念。现在在师生“双主体”并列的同时，出现了第三个主体。这个主体和学生发生关系、和老师发生关系，而且机器和机器之间也发生关系，它也有了自主性。自组织、自适应、自学习是现代人工智能最大的特征。自组织、自适应、自学习的主体存在，会影响我们的学习方式、交流方式，并且一定会影响我们的思维方式。

因此，元宇宙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它将使得人类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在这个新阶段中，需要教育学、计算机科学、心理学、脑科学、社会学、伦理学等各个方方面面共同参与、共同探讨一种新的学习世界，探讨一种新的教学世界，从而深入探讨我们新的认知方式、思维方式、人和人的交际方式。

（作者为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