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九月初，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一场元宇宙展览正在进行。这里有能够读取观众的心情，并且输出成图像，当场打印赠予观众的装置。还有将大数据与断臂维纳斯、米开朗基罗等历史著名雕像混合捏造出的人类形象，在显示器上热舞……

以探讨元宇宙与人类关系为主题的诸多艺术品之间，几台最新版的 Pico 头显装置摆放在展览区中心。参观者戴上它，就能接入线上的展览空间，对会场进行 3D 全景虚拟观展，在现场展厅的液晶屏上，场外接入展览的观众化身为的虚拟形象，与场内观众在休息区一起聊天，屏幕上时不时弹出互动聊天信息。

这场元宇宙展览背后的数字空间系统不仅支持 VR、AR 硬件，还支持手机 app，甚至微信小程序。展览的主办方「大有」创始人黑羽在亿邦交流时表示，他认为理想的 " 元宇宙空间 " 应是人人可接入的，并且线上线下相结合、空间亦可不断展现丰富变化。

伴随着最新的技术进步，元宇宙空间展现出的商业潜力已经远超传统线下的展示空间。

1、有商用价值的元宇宙

设想一下，在不久的未来，当你想逛街时，不需要再走断腿了。你只要在家打开微信小程序，就能变成一个虚拟化身，进入商场建立的元宇宙空间闲逛。这个空间格局与商场十分近似，但更加具有幻想气息，商场的经理会在里面撒着优惠券，你可能在抢券时遇到你朋友的虚拟化身，虽然他人在商场里，但是你们可以一起聊天逛街……

「大有」团队于 2021 年成立，他们正在打造能够实现以上情景的元宇宙空间。今年 6 月 30 日，大有宣布获得由小米联合创始人刘德、黎万强、KK 领投的数千万种子轮和天使轮融资。

大有的创始人黑羽说，无论是博物馆、艺术馆还是商场，传统的线下空间，其展现能力被空间本身所限制。但元宇宙空间的内容展示则不必拘泥于 Web2.0 的标题与内容、网页与媒体这样的固定形式，可以出现在三维空间的任何地方，也可以是视频、音频、3D、VR 等多种形式。

如果说传统商业场景强调人、货、场。那么在元宇宙空间，用户与空间的互动玩法会完全不同，这会成为元宇宙独特的 " 场 "。在亿邦的体验中，这种空间的交互感可以三个词概括：多维、沉浸、变化。

" 在 Web2.0 时代的互联网，你如果想逛一家电商店铺，交互形式是怎样的呢？一般来说只能从一条信息流从上往下滚动点击鼠标。而在 Web3.0 的元宇宙空间呢？你将会被替换为具身 Avatar（形象），可以在空间里面自由奔跑。这之中还会产生无数种额外的交互方式，可以催生新的购物体验、探索体验。" 黑羽说。

" 此外，线下展示空间是固定的，不可能根据来客做出相应的变化。" 黑羽指出，元宇宙空间强就强在，能根据客人的特征产生富有变化的反应。如同在文章开头所描述的展览中的一台仪器，可以检测来客心情并画出图案；又如展厅中的某个 " 时空隧道 "，一旦其中路过不同的观众，隧道壁上的投影就会变换模样。

这种超越 Web2.0 平台，具有丰富互动性的元宇宙空间将成为品牌、商家、个人进行商业或社交活动的新选择，而更重要的是，大有所创造的平台将可以支持涵盖微信小程序在内的多种终端，以方便普及化与商家获客。

2022 年 5 月开始，大有在 PC、手机和平板端 iOS、安卓等客户端上线内测名为 " 大有空间 " 的 Web3.0 数字空间产品，迈入实现其构想的初步阶段。这一平台已经开始允许用户在其中展览艺术品，展示各个平台的数字藏品，还允许品牌创建各自专属的线上虚拟空间，用于展示品牌的虚拟 IP 形象，聚集粉丝开展活动，并支持 VR、AR 等元宇宙内容。

2、当元宇宙空间与私域运营碰撞，会发生什么？

对元宇宙空间进行商业开发并不是新鲜事物。最近海外大红大紫的 Otherside、Decentraland、Sandbox 等平台，人们可以在其中购置自己的数字地产。而在国内，大大小小的元宇宙平台则热衷围绕数字藏品展示与交易打造数字空间。

从 2021 年底至今，品牌联合数字藏品营销成为一种风潮。包括李宁、江小白在内，许多知名品牌都进行了数字藏品营销（相关文章：数字藏品为品牌营销赋能 小蚁数智做对了哪些？）。但相当一大部分营销活动局限于附赠限定礼品、发售限量版联名商品等形式。多数品牌在一次营销后就没有后续跟进。当风头逐渐过去，数字藏品与品牌的商业合作模式，似乎仍欠缺关键要素。

" 我是从阿里巴巴出来的，很能理解品牌和商家的心态。" 黑羽说。" 目前的数字藏品营销玩法只是蹭一波事件红利，最多只能提高一些销售效率。但对于商家来说，真正能带来外部流量的工具，他们才真心欢迎。"

黑羽认为，国内的数字藏品作为元宇宙中的‘货’，还没有和实体经济产生足够多的关联，因此对于营销来说吸引力是不足的，其原因正是容纳它的‘场’还没有做好。而大有的做法是，与艺术家联名合作设计用于营销活动的元宇宙空间与线下空间，再通过元宇宙空间中的活动引流至线下的实体电商、甚至线下商家，形成前置购买。

例如，大有联合先锋艺术家宋三土为上海新天地举办的元宇宙营销，获得了 20 万人次小程序互动、超过 1000 万人次线上曝光。当时，宋三土为商场设计了红色新春主题的线上穹顶空间，还在线下商场内摆设了四只她所创作的 " 生肖虎 "。感兴趣的路人可通过扫码接入商场的线上空间，捕捉数字小礼品。礼品不仅可以作为日后商场 " 线上元宇宙 " 的入场券，还可以在线下 100 多个商家进行权益兑换。

" 未来，每一个品牌或者每一个有志于建立起自己品牌的商家，都应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元宇宙空间。" 黑羽说。

通过各种线上活动和礼品赠送，品牌可将用户自然地聚拢在品牌的社群中，这恰是如今运营私域所需。由此，黑羽认为，元宇宙会成为品牌、商家运营粉丝社群的有力工具。比如某品牌就曾向他提出，希望他们的用户买了产品五年、十年后，依然能有个地方能 " 常回家看看 "。大有便为该品牌的用户创造了私人元宇宙空间，赠送给用户。用户可以随时登录记录自己的生活，还能和其他用户社交。

三星等头部电子品牌正在率先开展元宇宙空间营销实践。今年 2 月，三星的 Galaxy S22 发布会在元宇宙空间中举办，当时还结合实体与虚拟小礼品赠送进行了粉丝的分层化运营活动。而在国内，目前，商业地产与文旅行业品牌率先对于元宇宙空间展现出浓厚的兴趣。比如天街、新天地等国内品牌已经与大有建立合作。

3、元宇宙空间的完全体将会是什么样子？

大有元宇宙空间的商业逻辑，天然需求元宇宙空间更加普适化、平民化。黑羽说，与海外一些围绕中心化的平台打造空间，炒作销售虚拟地块的元宇宙平台不同，大有希望为每个品牌、组织或个人制作其专属的空间，方便他们在其中组织商业活动，而这就必须使元宇宙更加低门槛。

如果品牌要用元宇宙推广，却要求每个人先下个 App 才能接入这个元宇宙， 流量损失就会太大。" 所以，我们花了极大的精力去做跨平台兼容。让终端再简陋也可以接入，比如微信小程序。" 黑羽说。

但是，亿邦发现，这种小程序所展现的元宇宙空间有其限制，首先其物体模型会比 APP 端的 " 粗糙 " 许多，不少复杂的物理特效、用户与环境的交互花样还无法实现。黑羽坦言，大有在制作空间的微信小程序版本时，并不能将其他客户端简单地移植过来，而是要重新做一套东西，在模型细节和特效等方面，团队都会做一些减法，让它 " 够用 " 就好。

" 我们对微信小程序的定位是我们元宇宙在微信生态里的延伸，而不是用它来提供复杂的沉浸体验。它能满足微信端用户社交、浏览的基本需求，并且能帮助品牌客户展现他们想展现的内容就可以，方便进行内容的裂变。" 黑羽说。

即便如此，为了让大有空间能登陆小程序端，大有团队也颇费了一番功夫。必须在微信小程序区区 8 兆大小的代码上限内呈现复杂 3D 图像，这是最大的挑战。大有为此深度定制了 Unity 等图像引擎，并和微信团队紧密沟通，花费了大量精力。除此之外，在性能方面，大有已经可以实现在一个空间内上万人同场，并且每个人都能被准确地空间定位，以便用户之间精确地互动交流。

在黑羽看来，至少在未来两三年之内，国内的元宇宙生态都还会寄生于传统的 PC、手机硬件生态之中，不能只靠自己独立发展。这一生态被他称作元宇宙生态发展初期的 " 寄生阶段 "。在这个阶段，任何用户的触达都需要现有手机和微信生态才能实现。

在技术创新和升级之外，大有认为艺术表现力将是他们的元宇宙空间吸引用户、成功引流的关键。他说，交互形式会不断带给体验者惊喜。" 只是操作着自己的身体在虚拟空间中奔跑，看到投影在空中的广告在身边掠过？这样的设计在我看来，都还太过于传统了。"

" 最近我们与画家钟飙老师合作制作的元宇宙空间中，展现了他的作品‘混沌明堂’，巨幅画作在混沌虚空中飞舞，而你的渺小化身在其中穿梭，从各种角度仰望观看，那种震撼力是难以言喻的。而且每一幅画作，还将是前往另一个元宇宙空间的入口。" 在黑羽看来，大有虽然是技术团队，但新颖的元宇宙空间设计可以由其合作艺术家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许多创新的互动形式，很可能类似互动式游戏展现出的一样。

游戏常被称作第九艺术。过去，在苹果手机、平板生态发展初期，Appstore 也曾诞生 " 纪念碑谷 " 等一批具有艺术化互动形式的游戏，它们突破了传统游戏用方方正正的界面 / 按钮进行交互的逻辑，转而充分利用了 3D 艺术设计、视觉欺骗等思路，以及平板触屏、重力陀螺仪等新硬件，让无界面交互、触摸体感交互方式成为移动端游戏的潮流。

而在元宇宙空间，艺术家们将可能会扮演探路者的角色，为品牌和商家找到那个更能吸引用户的互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