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思涵 王倩

过去一年来，元宇宙已从概念走向台前，以风靡之势火爆出圈，带动了相关技术与数字资产的飞速发展。而元宇宙数字资产作为元宇宙的核心表现形式，其未来的市场想象空间不可小觑。

然而，元宇宙这一被各界热烈谈论的数字经济新风口，目前仍处于概念成型阶段，部分功能和应用虽已得到阶段性实现，但各界对其终极形态尚未达成共识。

如何客观看待元宇宙所带来的影响和意义，元宇宙时代的数字资产和互联网时代有何区别，这场由元宇宙引发的新型资产形式又会给人们带来怎样的便利，这些均是目前外界所关注的焦点话题。

2022年11月11日，中经传媒智库联合中译出版社、元宇宙三十人论坛携手多位学者和专家，针对以上问题，带来了不同视角下对元宇宙时代数字资产和数字经济的多维度解读。

元宇宙与数字资产的联系

元宇宙所代表的数字经济高级阶段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它所带来的数字资产的总量。预计在未来不久一段时间，数字资产的总量将会迅速地超过实物资产的总量，而且超过的速度和幅度会非常大。

在国富资本董事长熊焰看来，理解元宇宙与数字资产的关系很有必要。“因为元宇宙所代表的数字经济高级阶段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它带来的数字资产的总量。预计在未来不久一段时间，数字资产的总量将会迅速超过实物资产的总量，而且超过的速度和幅度会非常大。因此，这是一个巨大的社会性和结构性的资产与财富的变迁。客观上，这就需要我们对数字资产的生成机理和治理方式有所研究。”

什么是“数字资产”？一般而言，数字资产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同质化代币，比如比特币、以太币等，另外一类就是非同质化代币NFT（全称为Non-Fungible Token，指非同质化代币），而NFT将是开启元宇宙数字资产的主要形式。

由于NFT在区块链上运行，非常适合存储重要信息，它能将现实世界中的万事万物无误地映射到虚拟世界，是用于表示数字资产的唯一加密货币令牌。对此，中信证券发布公告提到 “NFT将是元宇宙的数字资产确权解决方案” 。

未来，在元宇宙生态中，伴随众多场景的搭建，会催生更多数字资产，构建一套属于元宇宙的经济体系。NFT将会被赋予货币属性，为数字资产的产生、确权、定价、 流通、溯源提供底层支持。

可以说，元宇宙是由NFT组成的，大到一栋别墅，小到一个符号，只要是可以被玩家私人拥有的，都可以把它铸造成NFT。NFT包含独特商品资产或身份认证信息——每个人都拥有独特属性和身份信息。NFT可以集成个人各方面的信息，并将其数字化，存储于区块链上。这在拥有大量用户的元宇宙应用中，既可以确保信息安全，又可以实现去中心化。NFT是元宇宙重要的底层建筑。

目前，元宇宙与NFT数字资产相互依存，互相促进。NFT数字资产对元宇宙不可或缺，元宇宙为NFT数字资产提供应用场景，而NFT也多用于艺术品、音乐、体育、游戏等各个领域。未来，随着以游戏、社交、办公等为应用方向的元宇宙的发展，NFT将会被运用于更多场景，并展现出更大的实用价值。

中国人民大学交叉科学研究院院长杨东指出：“某种意义上说，从2021年开始的NFT数字藏品带动的数字资产爆发，可以说也是元宇宙整个大爆发的重要契机。元宇宙除了游戏之外，真正能够引起社会全方面关注的就是NFT数字资产，它跟经济产业的关系会更加深度地融合。正如党的二十大报告所提出来的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而NFT数字资产正是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重要体现。”

中关村龙门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徐井宏补充提到，元宇宙的本质就是推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完全融合。“元宇宙是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一个必然产物，人类发展到现在已有几十亿年，我们现在文字能够记载的文明不过是几千年，但这几千年里，实际上就是近两三百年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的驱动力无疑只有一个，就是科技的发展，而元宇宙也是科技发展的过程。推动元宇宙的发展，需要借助科技、市场、资本和政策的力量，关键在于如何在不违背相关常识的情况下充分利用好它。”

数字经济在不同时代的区别

新数字经济时代正在来临，未来数字经济将重点集中在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比如数字农村、智慧医疗、智慧城市、数字政府等领域，而元宇宙可以看成是数字经济的新内容和新发展成果。

如果回顾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会发现，其发展是从消费互联网开始，先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比如购物、交通、社交等等，然后是工业互联网、产业互联网出现。这种发展和变化往往从一个简单的连通开始，给实体经济消除信息不对称的同时，还极大地提高了效率。那么，未来元宇宙时代的数字经济和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有何不同？

在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教授毛基业看来：“元宇宙时代的数字经济将会打破人们工作和生活的界限，或者将这两者放在一起进行重构，产生新的要素，这将是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与元宇宙时代的数字经济的本质区别。”

中国人民大学数学学院教授、元宇宙研究中心联席主任、区块链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袁勇认为，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与元宇宙时代的数字经济有两点主要区别：一是在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中，数字是方法、经济是目的，数字是客、经济是主，而在元宇宙时代的数字经济的逻辑是反过来的，数字俨然成为人们生活的主体和载体，而经济反而是附属；二是在元宇宙时代的数字经济里，人和整个社会的参与会更重要，人的参与会更多，而在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里面，人更多是在流程之外。

全球第一元宇宙产业基地发起人赵国栋则表示：“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依然是传统经济的延续，其主要生产实物。而在元宇宙时代，生产的都是精神产品，这时候元宇宙中就形成了封闭的循环，新的经济产生了。纯粹的数字经济生产的商品是数字商品，其资产是数字资产，其交易介质是数字货币，其消费形式是数字消费，这就形成了完整的闭环，跟互联网时代的数字经济截然不同。”

尽管在元宇宙时代，数字经济的各项标准还未得到确定，但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新数字经济时代正在来临，未来数字经济将重点集中在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比如数字农村、智慧医疗、智慧城市、数字政府等领域，而元宇宙可以看成是数字经济的新内容和新发展成果。

因此，在元宇宙带来新的一轮数字经济发展浪潮中，基于元宇宙的空间构建、时空感知和社会应用必然催生新的空间认知模式，产生新的社会交往方式，形成新的经济运行形式。

完善数字经济治理的意义

元宇宙中的数字经济存在着诸多社会治理问题，毕竟元宇宙的复杂性非常高，一旦有任何的负面效应，其潜在破坏性将远远大于此前其他领域，从这个角度看，监管的必要性就得到明显体现。

2022年两会期间，《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要促进数字经济发展，完善数字经济治理。而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数字经济范式带来的冲击、数字平台的监管、新技术引发的法律和伦理冲突等都成为需要面对的普遍问题，数字治理已经成为保障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重要命题。

事实上，外界应该辩证地看到，之所以需要数字治理，并非数字经济发展不够好，恰恰是因为新技术发展得快，颠覆性又强，技术发展速度相对快于社会发展认知和治理。需要解决的问题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要通过能力提升来解决。

11月6日，由中国人民大学交叉科学研究院主办、未来法治研究院承办的北京数字经济与数字治理法治研究会成立大会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并发布了国内首个数字经济立法研究报告。

据了解，新成立的北京数字经济与数字治理法治研究会是全国范围内首家关于数字经济与数字治理的研究会，与中国人民大学多年深耕数字经济和数字治理研究领域取得的成果、经验相契合，该研究会的成立是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的重要举措，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在袁勇看来，该研究会的成立在完善数字经济治理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元宇宙处于发展初期，野蛮生长阶段会特别需要法律研究会，因为无规矩不成方圆。现在元宇宙还有很多法治方面的问题，元宇宙强调虚拟空间，这种在互联网上凭空创造出的宇宙很可能给现实社会带来强烈冲击，还有元宇宙里很多内容可能诞生自AI算法，可能会带来知识产权、数据安全等问题。”

毛基业指出，成立关于数字经济与数字治理的研究会很有必要。“元宇宙中的数字经济存在着诸多社会治理问题，毕竟元宇宙的复杂性非常高，一旦有任何的负面效应，其潜在破坏性将远远大于此前其他领域，从这个角度看，监管的必要性就得到明显体现。”

北京千予汇国际环保投资有限公司CEO林宇阳认为：“目前市场监管力度比较薄弱，所以如何治理数字经济变得非常重要。而北京数字经济与数字治理法治研究会的成立，也为现阶段元宇宙跟数字经济的监管起到很好的发展路径指引作用。”

赵国栋对此表示：“元宇宙是我们人类文明的新形态，这种新形态涉及到方方面面内容，包括政治、经济、伦理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需要一个统一答案来解决，成立北京数字经济与数字治理法治研究会，就是为解决以上提到的问题应运而生的，以形成一个统一标准。”

总而言之，数字经济需在规范中发展，在发展中规范，而数字治理也需要吸纳市场和社会力量，走依法治理、互动参与、协同合作的治理之路。随着数字治理的不断完善和发展，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元宇宙数字经济已悄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