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作为新兴概念在近年迅速蹿红,引起了广泛关注和讨论。元宇宙是什么?与时间有什么关系?元宇宙营销在文化上究竟能带来什么影响?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解读。
欲望修辞:充满广告味道的元宇宙话题。元宇宙和以往的一些新技术概念,如区块链、比特币相比,更容易被人接受。从皮亚杰的认知理论来看,这是因为元宇宙的概念里面有很多我们似曾相识的东西。此外,广告学成功的秘诀就是对欲望的孵化。就像叔本华谈到的,人生就是一团欲望,欲望得不到满足就痛苦,欲望得到满足就无聊。
超越真伪:元宇宙营销的艺术化传达。在一个精于算计的社会里,我们需要一个想象的世界。元宇宙营销非真非假,问题也不在于信和不信。广告并不欺骗我们:它是超越真和伪的,正如时尚是超越丑和美的。在元宇宙的世界里,物品都被数字化和形象化,拟像化之后的品牌世界是超现实的,完全断绝和自然的联系。
放逐救赎:元宇宙营销与商业行为的自我膨胀。元宇宙的世界是资本理性,而用户非理性的世界。这一点上,2012年奥斯卡获奖动画短片《商标的世界》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这个故事里面,所有的主角都是商标,有人,但都是面目不清的。这个故事最终的结局是一场大地震,将这个世界全部摧毁。这是一种预言,也是一种隐喻。
似是而非:元宇宙营销的进步主义迷思。近十年来,AI和区块链的发展为极度自主化和自动化、去中心化和去人为干预的价值观提供了发育的土壤和氛围。人生的意义是对未知和不确定性的探索。如果元宇宙技术将消除一切不确定性,那进步就是倒退。
庄周梦蝶:技术的人化和人的技术化。构成元宇宙的技术元素,不仅仅是区块链、物联网、算法、人工智能、电子游戏、交互技术,还包括文化、艺术、思想以及哲学。元宇宙当然不是一个人,但它是活生生的人类所汇聚而成的。人让渡个性、空间和隐私换取“幸福”的过程中,深深打上机器的烙印。
幸福自由:《反乌托邦小说》的启示。幸福和自由是对立的。俄国扎米亚京的《我们》、英国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英国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的主题:幸福和自由互不相容。建立在大数据、算法、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系统之上的元宇宙,高度的统一压抑了人的个性,富足、便利是以丧失个性自由为代价的。
卡夫丁峡谷:奔向灵魂世界的路上。元宇宙不是数字孪生,而是与现实世界无关的虚拟世界,一开始是从现实世界逃离,进入由技术营造的生活世界,最后是进入灵魂世界。元宇宙的世俗生活是出发点,也是精神和灵魂世界的必经之地。因此,商业和资本主导的元宇宙既是一个最好的世界,也是一个最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