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ChatGPT等人工智能遇上文学创作，文学的未来路在何方？随着众多城市加快布局元宇宙，东莞将如何作为？

4月9日，东莞市文联邀请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所长、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研究会会长金元浦教授以《ChatGPT/元宇宙时代：文化的新生与文学的未来》为主题，现场与文化工作者对话交流。

活动由东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东莞文学艺术院协办、东莞市作家协会承办。本次活动是“中国文艺名家看东莞”系列讲座的第七场。该活动是东莞市文联重点打造的高端文化品牌之一，邀请文艺名家看东莞、讲东莞、写东莞，助力东莞文化强市建设。

“元宇宙将为中国城市发展带来新的爆发机遇，是加快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着力点和战略布局点。”金元浦表示，东莞作为一座科技创新之城，是大湾区人工智能创新高地，布局元宇宙具有先天的资源优势，期待东莞发挥资源优势，使文化与科技创新深度融合，在城市元宇宙布局和未来发展上大展宏图、大有可为。

人工智能的“文学创作”

ChatGPT人工智能技术引起了文化界的广泛关注，金元浦也对ChatGPT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进行了一些尝试，发现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多数情况下，它能够做出靠谱的回答，也提供了一些‘看似合理但不正确’的答案。”金元浦说，经过多次试用，明显感到ChatGPT的资讯类知识储备很充足，不同语种之间的转换也比较到位。与此同时，ChatGPT还拥有一定的文学创作水平，“文章条理清晰，语句通顺，有逻辑，有一定的可读性，但不少地方像套话，并没有动人的细节和个性化的语言，还是像机器人写出来的。”不过，“ChatGPT在收集大数据时喝了太多‘鸡汤’，进而形成僵硬的表达模板，很难写出有血有肉有温度的文章。”

不可忽视的是，人工智能创作还给诸多领域带来新挑战，比如：法律上的版权问题、社会学层面的伦理问题、技术与艺术的关系问题、写作学上的主体独创与结构化写作问题等。“人工智能写作对‘文学是人学’的挑战之一，就是将‘作者是什么’的困惑再次带到文学理论面前，使之成为必须直面的问题。”金元浦说，在文学批评中，一劳永逸的思维懈怠就是将文学的意义、价值与作者的生平、感情、心理和趣味关联起来，这就不再需要思考文学的复杂性。“然而，作者却从来都是一个疑问。”

“作者作为文本的过去，并非文学价值的根源所在。”金元浦说，也许，只要人工智能愿意，它就可以通过大数据学习，写出各种风格的文本。虽然这些文本的文学性也遭到一些作家的质疑，但无论是古代无名氏留下的各类文本，还是现代形式批评开拓出来的文学性研究，抑或是今日在网络上流行的作品，似乎都在证明文本的“文学性”并非由作者决定，而是呈现在文本的语言、手法和结构之中。

金元浦指出，各类写作课程的开设，也说明了文学创作是可以教的、可以后天习得的。他说，人工智能比起作为生物的人而言，正在于它超强的、不眠不休的信息接收能力、学习能力和运用能力。虽然，人工智能写作短期内还不会替代作者写作，甚至可以说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可以关闭人工智能写作；但人工智能写作的可能性，却迫使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如何认识文学文本。

元宇宙使文化产业与公共服务相连

横空出世的ChatGPT，在世界各地掀起的惊涛骇浪，至今余波不断。在人们关注ChatGPT新技术将对人们的工作、生活带来新影响时，海内外科技巨头不约而同地优化调整自身元宇宙布局。因为无论是ChatGPT还是元宇宙，核心都是人工智能。

2021年被称为“元宇宙元年”，虚拟现实、区块链、人工智能、可穿戴设备等底层技术日益发展成熟，移动互联网红利逐渐消退后经济社会对新兴赛道的需求急迫，加之疫情时期社会虚拟化的加速发展，种种原因推动着元宇宙时代正以加速度向我们走来。过去一年，元宇宙在制造、金融、消费、数字藏品、虚拟数字人等多个领域加速发展，涵盖面非常广泛。

金元浦说，元宇宙（Metaverse）的前缀“meta”，意为“超越”，其后缀“verse”则是“universe”的简写，其字面意思是一个超越宇宙的世界。更具体地说，这个“超越宇宙”的世界是指计算机生成的世界。“元宇宙代表完全沉浸式的三维数字环境，以及更具包容性的网络空间，最终在技术的辅助下，元宇宙会成为一个跨越所有表征维度的共享在线空间。”

“中国式元宇宙概念把元宇宙作为数字时代的整体发展的总纲领，应用于高新技术开发、产品开发服务和生产制造服务三个层次。其中，生活消费领域为元宇宙产业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文旅、社交、影视皆是元宇宙关注最多的板块，这一部分与文化相关较多，构成我们所谓的文化元宇宙或是文创元宇宙。”金元浦说，在元宇宙的世界中，文化创意产业或者文化产业不再是简单的边界截然划分独立板块，而是与公共文化服务相连，如医疗元宇宙、教育元宇宙、交通元宇宙、汽车自动化元宇宙、城市治理元宇宙，金融元宇宙等，“诸如此类公共服务领域将和文化、生活消费的领域深度融合在一起。”

东莞元宇宙未来大有可为

中国元宇宙服务于数字化升级换代，在软件和信息服务业、金融科技、文化旅游等领域通过高端提升、跨界融合，孕育新业态。金元浦是国内最早文化产业研究专家之一，最早在我国提出和推动创意产业理论专家，被誉为“中国创意产业理论之父”，他认为，“元宇宙将为中国城市发展带来新的爆发机遇，是加快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着力点和战略布局点。”

“城市元宇宙是智慧城市的升级版，它是打破元宇宙混沌状态的关键变量，将成为数字经济时代城市之间的竞争主战场。产业园区（工业区、科技区）、政策扶持（元宇宙大战略与策略）、样板项目（引领性发展实绩与发展方向）是城市元宇宙的三大利器。”金元浦指出，在生活消费领域和公共服务领域从虚拟人、数字藏品、游戏、沉浸式博物馆、虚拟艺术、文旅、人工智能等七个赛道与元宇宙融合发展，推动业态的虚拟化、沉浸式、数字化发展，实现新的飞跃和跨越性生长。

随着国家深入实施数字经济发展战略，元宇宙正吸引越来越多的城市关注和加快布局。金元浦介绍，上海和北京是元宇宙城市发展的两大核心。在过去的一两年内，上海将元宇宙写入“十四五”发展规划，北京发布“城市副中心元宇宙创新发展行动计划”，还有一大批城市相继布局元宇宙赛道。“据统计，全国目前至少已有十多个省市、五十多个地方城市发布了元宇宙产业相关的建设规划，城市元宇宙未来可期。”

然而，令金元浦感到意外的是，作为科技创新之城的“双万”城市东莞却一直“按兵不动”。“我在东莞发现，这座新一线城市在元宇宙的布局中好像慢了一步。”金元浦说，从历史看，走向高质量发展是经济建设不断迈进高级形态的必然阶段，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发展和创新发展的新引擎，在向高质量发展迈进的过程中，要依靠数字化和智能化，在更大范围、更高层次、更深程度、更多领域建立起新发展格局，持续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东莞是一座科技创新之城，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迅速，是大湾区人工智能创新高地。可以说，东莞布局元宇宙具有先天的资源优势。”金元浦表示，东莞作为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城市，在元宇宙上不能落后。要想在高质量发展上走在时代前列、当好标杆示范，东莞必须思考在拥有“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的禀赋资源下“能做什么”“要做什么”，让深厚的岭南文化与科技创新深度融合，提升资源配置质效，构建元宇宙空间布局，大展宏图，“相信东莞元宇宙的未来将大有可为”。

【记者】章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