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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数字人,难在如何越过“恐怖谷”,科学家艺术家谈AI

“当AIGC的话题够热的时候,我们很难理性地面对它。”在6月10日至11日举办的“第四届数字媒体艺术与科技国际大会”上,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艺术与科技方向教授费俊以此为开场,他坚信,人工智能已经成为我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是当下最重要的文化形态。

“当AIGC的话题够热的时候,我们很难理性地面对它。”在6月10日至11日举办的“第四届数字媒体艺术与科技国际大会”上,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艺术与科技方向教授费俊以此为开场,他坚信,人工智能已经成为我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是当下最重要的文化形态。

大会期间,多位数字媒体艺术领域的科学家、艺术家,围绕新媒体技术与人工智能创作者的边界等话题进行了探讨。北京理工大学光电学院教授刘越认为,随着虚拟数字人技术的不断成熟,在未来,“虚拟伴侣非常有可能成为每个人的配置”。

数字人要具备什么?外表和灵魂一个都不能少

“我经常说,做人难,做数字人更难。”刘越说。

从心理学上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立论,叫恐怖谷理论,指人们对机器人的正面情感随着其类人程度增加而增高,但当达到一个较高的临界点时,其残存的非类人特征会变得十分显眼,引起人们强烈的不适感。

刘越以在工业生产线上广泛使用的机械手臂为例,虽然和真实人有非常大的差距,但人们不会产生厌恶情绪,反而会感受到一定的工业品位;又如商场、医院中所广泛使用的导引机器人,虽然和真实人之间有较大差距,但其卡通的外表赢得人们的喜爱。

然而,当蜡像摆在人们面前,他的外貌看起来与真人非常接近,有头发、眼睛、睫毛,但在皮肤上涂着明显的蜡时,人们从心理上就会暗示“这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没有办法与它进行交流”。

“只有在技术的不断进步之下,我们能够让虚拟人和真实人看起来具有一致的外观,而且有一样的行为,才使得我们在心理上接受虚拟人确实是一个可以交流的伴侣。”刘越总结道。

作为人的替代物,我们希望数字人能够具有生产力的属性,能代替真实的人来解决实际的问题,能够真正解放生产力。刘越认为,从这个角度来说,数字人有望从根本上改变供需关系,以及成本结构,促进社会进步。

“数字人应该既具有好看的皮囊,看起来和真实人完全一致,也应该具有有趣的灵魂,能够提供形形色色的服务。”刘越说,此外,还应具有非常渊博的知识,能实时提供全天候的在线服务,具有非常专业的技能,包括多语言以及形形色色各种领域的专业技能。

“为什么人工智能一定要像人呢?”

“我们特别想用人工智能来超越或逼近人类的智能,来彰显技术的强大。所以有了要把人类棋手打败的人工智能,有能作诗、作曲、作图、聊天的人工智能。”费俊以此反问道,为什么人工智能一定要像人呢?所有的智能都要像人一样吗?

在会上,费俊分享了他的互动装置作品《水曰》,该作品结合了人工智能声纹情绪识别技术,观众通过“喇叭”装置输入的语音,经过人工智能对声音的分析,可以发现其中忧伤、快乐、平静、愤怒等不同的情绪。

费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当观众的情绪越极端,涟漪反而变得非常缓慢、平静,似乎在传达“放下”的感觉;若观众的语言中带有悲伤的情绪,水面竟变得雀跃欢腾,似乎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是浮云”。

此时,人工智能就像一位在深山隐居的高人,没有世俗的烦恼。

在费俊看来,人工智能的回应就像有疗愈性的水疗。在这里,技术“并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埋在自然之下。

“我相信我们的祖辈对万物充满了敬意,会把山、水甚至树,都视为崇拜的对象。但今天我们可能恰恰缺失了对自然的敬意,所以通过新的技术反倒重新引发我们对人与自然之间的思考。”费俊说,《水曰》以人工智能与新媒体艺术的协同,来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有时候,技术反倒能重构个体和世界之间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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